电台情感故事,程一电台文稿伤感催泪

01

清晨,第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缝隙洒进来,那阳光温柔、飘袅,让屋内陈列隐约有了轮廓。屋内安静,很快被一只苍蝇打破气氛。那束光和苍蝇成了朋友,缠绵在一起难舍难分。它们明显没有注意到那双眼睛,孤独、怜悯、死一般寂静。她渴望有一双翅膀,哪怕像苍蝇一样可以飞行,遗憾的是,她没有。

拉开厚厚的窗帘,打开窗户,世俗嘈杂声充斥着耳膜。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尽管如此卑微、无助,可她终究还是属于世俗。

她光着脚感受着地板清凉,穿着黑色碎花吊带长裙,像个风尘女子一样把头发挽起,露出瓷白的肩膀和双臂。涂了红唇,晕染了大地色眼影涂满整个眼窝。

重新出现在街角一处咖啡厅,坐在柔软的高背沙发里,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窗外步履匆匆各色行人,他们也会好奇看着她,像动物园里关在笼子里的猩猩,这让她很受伤。对面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细心为自己准备了褐色格子手帕不停擦着汗,屋内冷气十足,或是因为紧张。他看到她涂了暗红色的指甲油托着香腮望着窗外完全无视坐在对面的自己。时间源于运动,此刻却仿佛静止一般,两人无聊打发着时间。

“你为什么会相亲,身边没有女孩子吗?”

“嗯?”那男人下意识犹豫一下 ,好像没听清楚。

“你为什么要相亲,苏小明?”

“到了结婚的年龄吧,我们单位女同志少。”直男式回答。

“和我一个朋友一样,他是个船员,用他的话说,连他们船上的耗子都是公的。”

“你呢?为了完成任务?”女子嫣然一笑,

“怎么说呢,父母觉得你年龄大了,就必须要结婚。要不然邻里就会说闲话,说没有安排好孩子,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云云。”

“我这是第一次。”

“我知道,看得出来。”
“你的名字很好听,蔚蓝,与天空和大海一样。”

“是我母亲取得名字,我很喜欢。”

“我觉得咱们能侃得来,你的人和名字一样都挺好的。”男人显然没说过这样的土味情话,脸红到脖子后面。

“咱们还能再见面吗?”男人问,

“随缘吧” 蔚蓝说。

02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和今天的天气一样让人喘不过气。窗外树荫里,鸣蝉藏在树叶后拼命叫着。很快,天空暗了下来,阴沉沉直压向地面,雨滴落在地上,越来越多,在地面腾起一层水雾。狂风卷积着枝条在雨中拼命抽打着,远处慢慢模糊起来,隐约看到远处亮起的灯盏,那雨水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汇成一条小溪,像一条条蚯蚓滑了下来。

蔚蓝没有注意到老师已经站在她身后,她不知道老师讲到哪里,自然对他的提问也一无所知。前面桌子很快翻了一页,用食指慢慢比划着。那件灰白色格子上衣并没有遮住她的视野,很好,她有惊无险。

雨水丝毫没有减弱趋势,蔚蓝从公交车上下来跑了起来,很快,雨水湿透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她像跳跃的杜鹿一般敏捷在雨中穿行,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酒气。冰冷的地上,母亲蜷成一团靠在墙角,任凭雨点般拳头落了下来。

她丝毫没有犹豫,像野兽一样用头撞了过去。看着父亲倒在地上,呻吟片刻又爬了起来。

“快跑,别管我。”母亲哭喊着。她再次冲到雨中,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任凭雨水无情拍在身上。狂风卷积着落叶把它们无情抛在天空送往不知名何处,而她,就是最小一片落叶。

灰白格子衬衣在站台下注视着她,目光随着身影不停移动,他思索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冲进雨中。

“你这样淋雨会死掉的。”

“不用你管,”她死鸭子嘴硬,可还是被他像只小兽般领回家去。

“白杨,谢谢你。”她洗了热水澡,穿着他妈妈的睡衣,睡衣很大,她像是装在袋子中的茶杯犬。蔚蓝的膝盖在奔跑中擦破了皮,拿着白杨送进来的碘酒小心消毒、上药。屋内安静,偶尔听到卫生间洗衣机哗哗流水声。

“那他经常打你吗?”他问,

“小时候经常吧,”她涂好碘酒,小心吹着伤口。

“可现在我长大了,他打不过我,只能欺负我妈妈。”两人哄得笑了起来。客厅里传来轻微脚步声,她知道有人在听她们说话,可她不在意。

“那你今晚睡我这屋,我去客厅睡沙发。”

“不用。”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帮我找个袋子把衣服装上,这一身我洗好给你。”

她们出了门,走在湿漉漉柏油马路上,昏黄路灯下,两人身影被拉得修长。偶尔会有风吹过,摇动叶片上雨滴滑下,滴在脸上、鼻尖,清清凉凉,甚是好玩。

“今天晚上的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蔚蓝小声说,

“你要发誓。”她又补充一句。

“我发誓,我谁都不会说。”她轻轻扣动大门,大门没有上锁,蹑手蹑脚溜了进去。乌云散尽,月光如泻,铺满整个大地。

03

蔚蓝收到一大笔稿费,她在超市疯狂采购,填满整个冰箱。以备以后青黄不接的日子里雪中送炭。她在写字楼下的长椅坐着,牙齿咬着吸管,感受冰块在杯内碰撞,浓烈咖啡香味沁人心脾。

那个男人从写字楼走出来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蔚蓝小跑过来,一脸狐疑。

“稀客呀美女,怎么想起找我了?”蔚蓝一脸假笑,

“方便和我吃个便饭吗?我给糊弄糊弄老太太。”

“友情客串吧?”

“是的,救场如救火,求你了。”蓝蓝笑得像朵花似的,一脸讨好就差一条狗尾巴。

“当然没问题,是你不理我的。”

苏小明稍微乔装打扮一下出现在一处单元楼下,旁边的蔚蓝紧跟在身后。她用钥匙开门,满满一桌子好菜立刻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这是她平时享受不到的待遇。

演技派开始进入角色,和两个老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一切都丝毫不影响蔚蓝安心干饭。她看着那男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像回到了自己家。想着时间再快一点,好让这出闹剧早点结束,时间在这里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两个人走了出来,“我觉得你继父很关心你。”

“怎么了。”蔚蓝一脸警惕,像一头护崽的狼。

“蔚蓝,你一直都在回避着一些东西。”苏小明看出蔚蓝一脸不爽。他顿了顿继续倒豆子,

“你一直都在回避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像冰山一样堵在面前,导致你现在变成老姑娘,孤苦伶仃孤家寡人一个。

“你少说一句会死吗?”

“我隆重推介自己,你可以考虑考虑。”苏小明大声说着,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不过可以看出来,这个晚上他过得很愉快。

04

那个冬天很冷,气温零下二十多度,连着下了两场大雪后,地面堆满了积雪,冻成冰、走在路上滑的要死。黑夜里,蔚蓝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耳边是寒风阵阵,她踩着积雪走了半夜也没有寻找到父亲。

天刚蒙蒙亮,父亲被一群人抬了回来。他喝了太多的酒,在空旷的雪地上睡了一夜。如往常一样,他有许多夜里并未归家。但遗憾的是,这一次,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挨打,因此,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伤心,宁愿让自己冷血一生。

蔚蓝和母亲搬到了继父家里,一处老旧小区单元房内。继父的儿子早已结婚生子,偶尔会回来看他。她有了自己的卧室,夜晚时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天繁星点点。她喜欢上了折纸,每天都会折些满天星,等够了满满一玻璃罐,她要送给那个人,让他永远都能记住她。

夜晚下了自习,蔚蓝坐在门口吃饭,看着继父熟练杀鱼卖鱼,招呼着各路主顾。那件灰白色格子衬衣在马路对面磨磨蹭蹭,环顾四周漫不经心无所事事。那些车辆行人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像开了延时功效的老电影失了声音,她在等着,那张面孔,或在或是不在。

那张面庞再也没有醒来。他躺在湖边,像继父从池子捞出待宰的鱼,浑身湿透紧贴在身上,水滴顺着额头发稍一点点滴落下来 。那个被他救起的小女孩在一旁哇哇直哭,生的方向发生了转折。

你的面前堵着一些东西,苏小明说。她让你孤独终老,变成个老姑娘。

那一夜的雨很大,她夺门而出,像杜鹿一般在雨中疯狂奔跑。

她折了满天星,想要送给一个人,也许那个人能永远记住她。

雨越下越大,在地上腾起一层水雾,世界失了模样,变成白茫茫一片。终于有人打伞走了过来,在暴雨中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是久违的苏小明。

“一切真得都会过去吗?”她问。

“会的,都会过去。”那人说。

蔚蓝脸色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努力抬起头,看到乌云渐渐散去,露出蔚蓝的天空……

作者 | 雁钢

编辑 | 贝子

配图 | Pinte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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